【程商】【薛杜】惊蛰
写在前面:程商薛杜香港日常
过了元宵,香港文化界的舞会便多了起来,这日,玫香舞厅里,应邀而来的薛千山和杜七正倚在窗边喝酒,觥筹交错间,杜七瞧见一个几分面善的女子挽着赵临渊款款走过,他惊讶地拉了拉身边的薛千山,说道:
“你看,那不是甄虹吗?”
夜晚,杜公馆的卧室,杜七歪在床上,手撑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。
“诶薛千山,你说赵临渊和甄虹是怎么回事?他两不是同一路的呀。”
“七少爷都想了一天了,还在想呢?”
薛千山刚洗完澡,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。
“你说他两是不是以前就认识?”杜七又说,“该不会,又有任务?”
薛千山脱下浴袍扔到一边,爬上床在杜七身边躺下,斜着眼睛看他。
“七少爷这么好奇呀?难不成七少爷是看赵总裁移情别恋了,心有不甘?”
杜七听了,识相地闭了嘴。
杜七发现,薛千山他简直就是个醋缸,吃赵临渊的醋也就罢了,可是商细蕊的醋,他亲儿子的醋,就连商细蕊他家猫的醋,薛千山都吃地津津有味。
见杜七不再说话,薛千山一个翻身压在他的身上,头埋在杜七的脖颈里细细地亲他。杜七感受着薛千山身下的东西硬生生地硌着他的,于是一边摸着薛千山的后背,一边问他:
“我说你这一天天的,哪来这么多精力。”
薛千山轻咬了一下杜七的耳朵,说道:
“因为七少爷,就是薛某的春药。”
余青去美国的船票买在三月底,三月中的一天,余青在韩公馆设宴,商细蕊一早就催着程凤台过去,韩公馆门口,韩若秋挺拔地站着迎客,商细蕊和程凤台行过礼后便随仆人去了会客厅,客厅内,余青正与杜七凑在一块儿讲话,薛千山拿着酒杯,含笑看着他们。
“哟,七少爷,起地挺早呀。”商细蕊道。
“那可不,余青摆的席宴,可不能晚咯。”杜七甩了甩头发,回道。
几人正一来一回地说着话,门外又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,是吴映月同秦砚书一齐走了进来。秦砚书看着众人,笑着拱手做了个揖,说道:
“诸位,都挺早呀。”
后花园里,余青与商细蕊一同散着步,商细蕊环顾着诺大的花园,开口说道:
“说起来,我来香港后,唱的第一场堂会就是在韩公馆,当时韩五爷送了我一套宝石头面,二爷还吃醋了呢。”
言毕,商细蕊低头偷偷地笑了,双颊被暖风吹地微红。
“若秋同我说了。”余青笑道,“当时若秋还不知你们的关系,见程二爷对他板着个脸,还对我抱怨程二爷冷若冰霜不好相处呢。”
商细蕊哈哈大笑起来,随即眼神渐渐黯淡。
“你随韩五爷去了美国,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。”商细蕊轻声说着,“还没同你说够戏呢。”
两人均沉默了片刻,客厅里留声机放的音乐隐约传了过来。
“商老板。”余青忽然定睛看他,眼神里带着坚定,她说,“当年是我任性,砸了您的《潜龙记》,不如今天,我再同你来一段儿?”
商细蕊的眼神有了光彩,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。
“当真?”
余青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只是多年未唱,若有不足之处,还请商老板原谅。”
于是,还是在那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戏台上,商细蕊同余青再次唱起了《潜龙记》。
“皇嗣位空,不利江山,那忠王之子,妾妃也曾见过……”
“冲霄之恨怨未伸,患难之中无一人……”
两人你来我往地搭着戏,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北平。
众人被他俩的唱调引来,三三两两地站在台下认真听着。
吴映月从前听说过余青的名气,却从未亲耳听过她唱戏,如今细细听来,竟是这般婉转动人。于是他拽了拽秦砚书的袖子,说道:
“余小姐唱得好,模样也好,若是扮上相,肯定好看。”
秦砚书转头望着看入迷的吴映月,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
“肯定没有吴老板好看。”
吴映月觉得秦砚书的气息烧地他耳朵发热,瞬间通红了脸。
杜七再次听到《潜龙记》,难掩激动之色,他拉着薛千山,急声说道:
“这戏怎么样?够劲吧?小爷我写的!”
薛千山应声和道:
“是是是,七少爷的戏,都是好的。”
“只是可惜了。”杜七似是想到了什么,“没能听到蕊哥儿唱《小凤仙》,可惜了了。”
薛千山看了看杜七遗憾的神色,又抬头看向台上的商细蕊,若有所思。
韩若秋站地最近,此刻他正仰头,专心致志地看着俞青,程凤台走上前去与他并立,韩若秋转头看了一眼程凤台,程凤台对他笑了笑,说道:
“她这是,真的放下了。”
韩若秋点点头,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。
忽然一阵暖风吹来,戏台旁的梨花树随风摇曳,两人的戏被吹散在了梨花香气里,余青定睛望向台下的韩若秋, 她素若秋菊的脸上带了豁然开朗的动人笑颜。
于是她一步步地,踏着满地的梨花,走进了完全属于她的秋里。
余青离开的那天,天空下起了朦胧小雨,从码头回来的路上,商细蕊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。
“商老板。”程凤台看着满脸愁容的商细蕊,说道,“咱们宋朝的大文豪苏东坡写过一首词,他说呀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商细蕊抢过他的话头,“‘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’呗,我读过。”
“哟。”程凤台惊讶地看着商细蕊,“商老板长进可真大呀,比我……”
“比你儿子还强些,是吧?”商细蕊又抢过了他的话头。
程凤台轻笑了一声,说道:
“看来商老板这是把我看地透透的了,连我要说什么话都猜得到。”
“那可不。”商细蕊终于露出了笑容。
程凤台见他笑了,终于放下心,又开口道:
“一大早忙到现在,肚子都饿了,那商老板猜猜我现在想吃什么?”
商细蕊转着眼珠子,说道:
“我猜你想吃炸酱面!”
“嗯!商老板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。”程凤台笑道,“咱现在就去面馆。”
报社里,杜七翻着秘书买来的报纸,一条条绘声绘色的绯闻报道跃然纸上。
“诶你看这条,‘九龙时报总裁迷恋烟花,一代公子被逐家门。’,还有这条,‘留洋公子竟是情种,一掷千金只为买笑’。”杜七一一念着,不禁说道,“赵临渊不是九龙时报的总裁吗,居然任由他们胡乱报道?”
薛千山喝着茶,悠悠地说道:
“你怎么知道是胡乱报道?讲不定赵临渊真同甄虹好上了呢?”
“薛千山。”杜七突然正色看他,“你说他俩,是不是真的在策划什么?”
薛千山深深地看了杜七一眼,沉默了半刻,开口道:
“七少爷,别多想了,他们自有安排。”
赵公馆里,甄虹翻着报纸怒道:
“这张也拍地太丑了,本姑娘哪有这么胖!还有这张,黑不溜秋的,那些记者会不会拍照啊?亏我还画了好久的妆,都白瞎了!”
赵临渊好笑地听着甄虹的抱怨,慢悠悠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,开口道:
“敢情甄大小姐不关心写了什么,只关心照片好不好看?”
“左不过说你爱我爱地死去活来,为我放弃家族一掷千金,还能有什么?”
甄虹放下报纸,神态自若地说道。忽然,甄虹似是想到什么,凑过去问赵临渊:
“前几天在舞会上碰到香港时报的杜总裁,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去套近乎?香港时报如今可是最畅销的,若有他们帮忙,对我们多有益处。”
赵临渊沉默了半刻,沉沉地说道:
“别把他牵扯进来。”
甄虹一下子亮了眼神。
“哟,你说谁呀?”甄虹说道,“不会就是你看上的那个吧?诶你和我说说,你看上哪个了?我倒是觉得那个姓薛的不错。”
赵临渊撇了她一眼,开口道:
“那你眼光可真有问题。”
于是甄虹明朗地笑了。
“原来你看上杜公子了呀。”甄虹道,“还好你放弃地早,否则那个姓薛的,非得生吞活剥了你。”
赵临渊低头苦笑一声,然后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甄虹。
“什么呀?”甄虹接过盒子,问道。
“既然做戏那就做全。”赵临渊说着,指指盒子示意她打开,“看看吧,我的一掷千金。”
甄虹打开盒子,一只碧绿的翡翠玉镯安静地躺在里面,晶莹剔透。
甄虹满脸笑意地拿出镯子,仔细把玩了几下,然后把手伸到赵临渊面前。
“干嘛?”赵临渊问她。
“不是你说的,做戏做全吗?”甄虹仰着头,理直气壮地说道。
于是赵临渊顿了顿,终是接过镯子,握起她的手,将玉镯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。
甄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腕,巧笑倩兮道:
“真好看。”
赵临渊看着她笑靥如花,心中暗暗想道,好像是挺好看的。
写在后面:七少爷发话了,小凤仙还不得安排上吗?
写在后面的后面:有嗑赵甄cp的小可爱吗?我先给你们深深地鞠个躬。
最后弱弱说一句,我又二更了,叉腰求表扬。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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